吉美由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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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娱自乐的小树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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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萨摩叶】叛乱

贴吧旧文搬运

刀片预警,人物ooc预警,角色死亡预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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萨摩最近有些不对劲!

作为一个直觉超准的女人,四娘敏感地发现了这个问题。工作比往常认真卖力了不说,还常常大半夜地往外跑!问他去哪了也不说,就两个字“别管”。不光是萨摩,就连这一向平静的长安城里,也似乎有什么力量在暗暗涌动。四娘隐隐有些不安,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。四娘第一反应便是去找李郅商量,李郅告诉她,大理寺近日得到线报,说是最近长安城中出现了不少可疑分子,上面下令,要李郅密中严查。只怕这长安城,真的要不太平了。

 

几天前:

“属下见过少主!”深夜,一黑衣人貌似恭敬地跪在一名男子脚下。

“我说过,我不是什么少主!”那男子不是别人,正是萨摩多罗。

“少主!大唐毁我家园!您怎能如此屈居长安!如今我伽蓝有志之人,已齐聚长安,只要少主一声令下,”

“住口!”萨摩打断黑衣人的话,“若非朝臣争权,内堂不稳,外敌又怎会有机可乘!我本无心朝野,今日之事,也休得再提!至于那些故人,便叫他们散了吧。”

“少主当真不再考虑考虑么?”黑衣人闻言起身,眼中划过一丝冷意。

“你什么意思!”

“少主不妨先看看这个,再做定夺!”说罢,黑衣人便抛过一个小盒子,随即闪身消失于夜色之中。

萨摩打开盒子,呼吸不由得一滞,方才还坚定无波的双眼瞬间便被挣扎痛苦所取代。他盖上盒子,闭上眼睛长呼一口气,再睁开时,心中已然有了主意。

 

“老大,”三炮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进来,“底下的人说在集市抓到一个人,穿着举止很是可疑!”

“走,去看看!”李郅闻言立即放下手里的卷宗,同三炮一起去了审讯室。

一番严刑审问下来,那人才招供说自己祖籍伽蓝,前不久收到消息,要求伽蓝遗民赶往长安,相助要事。可是他才刚到长安,还没来得及跟其他人接上头,就先被大理寺抓了来。其余的事情,他一概不知。

听到这番话,李郅的眉毛锁了又锁,就目前的情况来看,只怕是伽蓝遗民中有人意图不轨,想要在长安举旗造反!再想到之前四娘的话,李郅心情更是沉重,不知萨摩是否也牵涉其中。

 

“你去哪?”黑夜里,空荡的大街上,一个人影出现在萨摩身后。

“我知道你早晚会来的。”淡淡的语气,不用回头,萨摩也知道来人是谁。

“要去给他们通风报信么!”李郅疾步上前,一把拽住萨摩让他转过来面对自己。

“你都知道还问我?”萨摩的脸上泛起一丝不在乎的痞笑。

“萨摩多罗!这都什么时候了,你还开玩笑!你明明就不是这样的人!”看着这样的萨摩,李郅的情绪一时有些失控。

“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,你很清楚么?说起来,我到底是谁,你知道么?”平淡而疏离,此时此刻的萨摩就像是一个陌生人,陌生到让李郅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
“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要去做什么,不如就让你知道的更多些。我本是伽蓝皇子,伽蓝亡国之后,整个皇室唯我一人幸存。我一个人背井离乡,一路颠沛流离来到长安,就是为了杀掉大唐的国主,以报灭国之仇。如今我以前的下属前来找我集合旧部复国,我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?”

“你撒谎!”听着萨摩毫无情感的叙述,李郅也慢慢寻回了理智,“你若真是来复仇的,那之前你有那么多机会对我对皇上下手,你为什么不做?你虽然贪财,但是与权贵相关的事情却唯恐避之不及。何况根据我目前掌握的情况,你在伽蓝余党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实权。你不过只是一个傀儡,是他们为了名正言顺地出兵而设下的幌子!”

“李少卿,几天不见,你倒是变聪明了!”萨摩轻笑一声,算是默认了李郅的话。

“你既然都知道,那你为什么,还要回到那尔虞我诈的权利斗争中去?”想到自己的身世,李郅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痛苦。

“我萨摩多罗毕生所求,不过只是好好活着,可是上天却似乎不愿意达成我的这个愿望。”萨摩浅浅地笑着,“李少卿,不论你今天说什么,我都非去不可!”

“萨摩多罗!你难道就没有想过,你这一去,上面是不会放过你的么!”见萨摩转身要走,李郅急忙叫道。

萨摩脚步一顿,冷笑一声,“他本来就没想放过我!更何况,”萨摩顿了顿,声音也瞬间变得苦涩不已,“双叶还在他们手上!”说完,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。

李郅这才恍然想起,十日前双叶收到父亲病重的消息,便匆忙启程前往边疆,这一走,就再没了音讯。

 

“你要的消息我已经给你带来了。我要见的人呢!”某家客栈,萨摩按约定将情报交给了伽铎,伽蓝国最后一任军相。

“少主放心。人马上带到,只不过少主现在还不能带她走。”伽铎拿过情报大概看了看,笑得很是邪气。

“我知道!先让我见到人!”

萨摩话音刚落,房门便被人推开,是伽铎的手下将双叶带来了。

“双叶!”萨摩一见到双叶便扑过去握住她的肩膀,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遍,“怎么样,你有没有事,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?”

伽铎等人见状也不多言,直接关门离去,只将萨摩和双叶两个人留在屋中。

“我没事。”双叶摇摇头,“他们只是把我关起来限制了我的行动,并没做什么其他的事。可是萨摩,你不该来这里。”

“不该来?那我就该眼睁睁地看着你陷于危险而不管么?”萨摩松开双叶,情急之下连带着语气也重了些。

“双叶,你放心,我一定会想办法,救你离开!”见双叶不做声,萨摩不由得放缓了语气,“我刚刚一时着急,话说重了些,你别在意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双叶走到萨摩身边,轻轻地拽着他的衣角,“可是你知不知道,若是你今天做的事情被上面知道,你会怎么样?”

“只怕就算没有今天这件事,上面也不会让我活得太久。”萨摩苦笑着看着双叶,“不然你我怕也不会有机会相识了。”

双叶闻言惊得松开了萨摩的衣角,“你,都知道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 

谭双叶,她的身份不仅仅是一个仵作,她还是一个密探,一个受皇帝直属的密探。她的工作,除了帮大理寺验尸断案之外,更重要的任务就是监视伽蓝皇室遗孤——萨摩多罗。李世民一直怀疑萨摩多罗留在长安是有不可告人之事,请他协助办案也是为了更好的监视他。只是萨摩这个人太聪明,所以除了明面上的监视以外,李世民便派双叶作暗中监视。一旦发现萨摩多罗有意图不轨之举,双叶可无需上报,直接斩立决。可是连双叶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,就在这明里暗里的接触监视之下,她竟对这个人无可救药地上了心,动了情。双叶不忍心欺骗萨摩,奈何皇命难为,意欲坦白之时,偏又中了圈套,落入伽铎之手。本想着若是就这么死了,倒也是个解脱,谁知道……

萨摩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发现双叶的密探身份的,只记得他知道这件事时,已经是喜欢上双叶好久之后了。萨摩不是没气过,也不是没怨过,可是气过怨过之后,那份喜欢双叶的心情却依旧没有改变。如此,对于双叶的身份,他也便不甚在意了。如果自己终究难逃一死,能死在双叶手上,倒也不失为一种幸福。只是伽铎的出现是个意外,双叶被抓走更是事先难料。对于此刻的萨摩多罗来说,没有什么比双叶的安危更为重要。至于这个国家,不管它叫大唐,还是叫伽蓝,都与萨摩无关。

 

“你既然都知道了,又何苦?”双叶叹了口气,声音里透着些许疲惫。

“我不是说了么,”萨摩单手拍拍双叶的肩膀,眼里满是深情,“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出事而坐视不理。”

“萨摩,”双叶拉住他的手,乞求般地看着他,“我不希望你出事。”

“放心吧,”萨摩反握住她的手,安慰地笑笑,“我们都不会有事的。相信我!”

 

萨摩回到凡舍的时候,李郅等人早已在那里等着他了。

“萨摩,我们几个商量过了,”见他回来,四娘率先开口道,“双叶要救,国也要护!”

“我们想出了一个计划。”紫苏接着说,“我们想,”

“想让我假意投诚?带假消息给他们?”萨摩接过紫苏的话,“不行!”

“萨摩!”三炮急了,“这么两全其美的办法怎么就不行呢!”

“两全其美?”萨摩冷笑,“伽铎这个人聪明异常,一旦被他发现,双叶必死无疑!我不能拿双叶的性命冒险!”

“那我们呢?”一直没说话的李郅终于开口了,“你有站在我们的立场想过么!”

“李郅!”四娘拽了拽他的袖子,示意他说得有些过了。

“四娘,”萨摩看着她,笑得悲凉,“你知道的,我这个人,从来就没有什么立场。他日相见,你我便是敌人了!”

 

“军相!”一个侍卫打扮模样的人恭恭敬敬地给伽铎行了一个礼。

“都打探清楚了?”伽铎的声音冷冷的,不带丝毫情感。

“打探清楚了!少主已经和大理寺那批人彻底决裂,一心助我们刺杀唐皇!”

“好!”伽铎得意的眼中闪过一抹狠戾,“这才是我们伽蓝国的好少主!”

 

然而伽铎的刺杀计划还是失败了。因为双叶死了,是自杀的。

双叶这一死,伽铎失去了要挟萨摩的筹码,李郅也不必再担心投鼠忌器,带着大理寺侍卫直奔伽铎老巢,伽蓝乱党余孽死的死,伤的伤,无一漏网。李世民得知此事,龙颜大怒,直叫人将萨摩多罗以通敌叛国罪拿下。李郅拼死上谏,说萨摩此举不过只是假意投诚骗取伽铎信任,所送出去的情报也均是事先准备好的假消息,并无通敌叛国之实。这才保下萨摩一命。

 

大理寺监牢,

“我知道你会来看我的。”听到萨摩的脚步,伽铎睁开眼睛,看着他。

“她死前,可曾说过什么?”

“她说,她这一生,辜负了太多人的信任,终于在最后一刻遵循了自己的心一次。”伽铎看着萨摩眼中泛起水光,顿了一下,又补充道,“她是个令人钦佩的女子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萨摩自豪地苦笑,他喜欢的人自然不会是什么庸脂俗粉,可他最终还是没能保护好她。

“少主!这样的结果,你真的能甘心吗!”见萨摩转身要走,伽铎忍不住喊道。这样的结果,他不甘心啊!

“我早就说过,自伽蓝灭国那一刻起,我就再也不是什么少主了。”没有一丝停留,萨摩就这样离开了大牢。

 

双叶被运回来的时候,尸身已隐隐有了腐败的迹象。萨摩没有哭,只是面无表情地走过去,附身抵住了她的额头,凉意,从额头,直直地传入心底。双叶,你为什么,不等着我去带你离开呢?她的额头,冰冷得没有任何温度,她再也不会眨着她那双会发光的眼睛看着他笑了。

按着萨摩的意愿,双叶的遗体没有下葬而是直接被火化了。萨摩亲自点的火,灼灼的火焰烧热了他的脸,却暖不了她的身,更暖不了他的心。

 

“什么?你要走?!”听了萨摩的话,四娘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。

萨摩自那日将双叶火化,便一直在屋里守着双叶的骨灰,不曾出门。如今这刚一出来就提出要走,让四娘怎能不惊讶。

“嗯,”萨摩点点头,掏出一锭银子交给四娘,“这是我这段时间攒下的一点积蓄,欠你的钱也该还清了。”

“萨摩,”四娘心情复杂地接过银子,“你一定非走不可吗?你可以留下来,我不收你的钱。”

“谢谢你,四娘。”萨摩感激地笑了笑,只是那笑容里却有些凄苦,“出了这样的事,只怕这偌大的长安城,是再也容不下我了。而且,”萨摩说到这里,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坛子,神情也跟着柔和了许多,“双叶曾说过想去西域看看我出生之地的风光。她活着的时候我没能实现她的愿望,如今她不在了,我总要带她回去看看的。”

“那李郅他们呢?不打算和他们告别之后再走么?”明知多说无益,四娘却仍抱着一丝希望。

“不了,”萨摩摇摇头,“告别的话,就由四娘你,代我转达吧。”

 

长安城郊外,一持刀黑衣人拦住了萨摩的去路。手起,刀落。

该来的总会来,逃不过,躲不掉。他们又怎会留下我这样一个心患。双叶,黄泉路上你慢点走,我来找你了。

萨摩淡然地笑着,用最后一丝力气抱紧怀里的小坛子,安然睡去。

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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