吉美由香

自力更生的北极圈杂粮铺
自娱自乐的小树洞
没事喜欢爬墙,产出全靠激情

不死,不生

第四章 人心难测

第十六节 引蛇出洞(下)

在小麻雀的带领下,法海顺利找到了大老鼠等人。不过他们此刻都已经筋疲力尽地倒在地上,只有口中还在不断传来痛苦的呜咽。远处林中的雾气还未散去,法海往前走了几步,忽然觉得这气息似曾相识。

“注意闭气!”法海匆忙出声提醒身后小麻雀,“这雾气有致幻作用。大老鼠他们应当就是因为吸入了这雾气,才会互相打起来。还好他们是往雾气外面打,不然他们现在的情况可能会更糟。”

“那山君她,会在雾气里面吗?”听着大老鼠他们口口声声“我不要成魔”的呓语,小麻雀深刻意识到了这雾气的可怕,在心有余悸自己躲过一劫的同时,自然也更加担心起小青的安危。

“现在看来,恐怕很有可能是这样。”法海也紧拧着眉头,后悔自己没能早点把她哄回来。

“那我们现在怎么办?山君会出事吗?”小麻雀急得连声音都染上了哭腔。

“你别急,我不会让她出事的。”法海回头给了小麻雀一个安抚的眼神,“你先回去找小灰,赭玉这会儿也差不多该醒了。你们把大老鼠他们都带回医庐去,看小宝有没有办法让他们清醒。你放心,我一定会把小青带回来的。”

小麻雀知道自己现在除了按法海的吩咐去做,也帮不上什么忙,只得道了一句“大师自己小心”,便匆匆忙忙跑回去找小灰他们了。

 

却说皎皎在宅中左等右等也没有收到什么消息,就在她忍不住想要豁出去出门寻找时,院中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
“你是谁?”皎皎警惕地看着来人,下意识摆出了防御的姿态。

“自然是救你的人。”翱飞将肩头垂落的发丝撩回身后,对着皎皎扬起了嘴角。

“救我?”皎皎冷笑,“你是翱飞吧。犯下血案推到我头上,还大言不惭说是救我?”

“当然是在救你。”翱飞突然逼近,皎皎不及反应,只能看着那张脸瞬间在眼前放大。不过翱飞并没有做什么,只是盯了皎皎一会儿,又稍稍退开了一些。

“要不是我,你又怎么会看清那些人类的嘴脸?”

“什么意思?”

“你是妖。你用人类的身份在这里生活了十年,周围人也都待你十分友善。可是你看看,当他们知道你妖的身份,又是怎么对你的?”

翱飞将手背在身后,绕着皎皎踱步。

“那日当街辱骂你的人,有多少是你酒楼的常客?而他们前不久还笑容满面地大赞你厨艺超群;而那些你经常光顾的小店老板,案件之后不也是到处编排你,闹得满城风雨;还有你的丈夫林一诚,”

翱飞说到这里满意地看着皎皎瞬间僵住的身体,故意顿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继续往下道,

“你以为法海为什么会突然二话不说就抓了你?还不是因为你那个好丈夫求着他一定要降妖除害。可惜你们夫妻十年,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事,他却丝毫都不相信你。”

“你胡说!相公,相公不会这样对我的!”

“不会?”翱飞大笑出声,“那你倒是想想,在你被冤枉的这段时间,他林一诚可曾为你做过一丝一毫?在你被恶意中伤的时候,他可曾站出来为你说过一句话?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,这就是人类真正的嘴脸!”

“你跟我说这些,到底有什么目的?”皎皎心中虽因翱飞的话而万分激荡,可她也不是轻易就会被人牵着鼻子走的类型。

“我说了,我是来帮你看清现实的。”翱飞挑眉轻笑,“人类如此容不下我们,难道你还要对他们以礼相待吗?”

“你想让我杀人?”

“不不不,”翱飞竖起食指摇了摇,“我只是在邀请你加入振兴妖族,进而一统三界的大业。”

“要是我不同意呢?”

“这个嘛,”翱飞垂头思考了一下,再抬眼时凶光毕露,“这可由不得你了!”

利爪突然抓向肩头,皎皎本能弯腰旋身躲过。未等她抓住机会反击,翱飞第二招已经攻到眼前。千钧一发间,只见翱飞忽然痛苦地缩了手,紧跟着皎皎自身也感到左肩传来一阵剧痛。

万象令!

翱飞咬了牙,正准备忍痛将皎皎带走,却听到门外响起了小灰等人喊痛的声音。他恨恨地盯了皎皎几眼,最后还是不甘心地选择了撤退。

 

却说小青追着那道酷似齐霄的背影步入密林深处之后,便在越来越浓的迷雾中失去了方向,别说追齐霄了,连她自己身在何方都无从分辨。

“妖就是妖,无药可救!”

是谁?谁在说话?

小青提着剑循声而去,可所到之处除了白雾还是白雾。

 

“是她先咬我的,我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!”

这听着怎么那么像自己的声音?

“大胆妖孽,还敢狡辩!我今日定要收了你!”

这声音好生熟悉,是谁?到底是谁!

 

“我最讨厌的就是妖,看见你就不舒服!”

“好生之德,对人不对妖!”

“齐霄!你给我等着!”

齐霄?那个声音是齐霄?怎么可能呢!

 

小青渐渐觉得头痛,她脚步虚浮无力,但还是坚持着往前走。周围的声音还在继续,她眼前模糊一片,还是什么都看不到。

 

“你是妖,怎么会懂人的感情!”

我懂的!齐霄,我懂的!亲情、友情、爱情,我都明白的!不仅是人,妖也一样是有情的。

齐霄,齐霄。

 

小青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痛了,可是她的眼前却缓缓出现了人影。

 

好热闹,是过节吗?她看到河边似乎有人在放灯,还有人在说,两人在一块,灯若是破了,便会纠缠不清。

是谁打破了灯,又是谁在对她吼?

“我不想我们之间两清!我心里想着你,念着你,我就是要生生世世与你纠缠不清!”

“与我纠缠不清有何好处?别忘了你是妖!”

是妖又怎么样!她很想这样大声喊出来,可是眼前画面一转,她看到自己提着裙摆奔跑,眼里流着泪,嘴上还在不断地喊着齐霄。

“齐霄,你出来!我不准你……我不准!”

“齐霄,我不准你……!”

不准什么,是什么,到底是什么!

 

云瑶隐在暗处,看着小青因为阵法的影响而神志错乱,面上不由现出得意的笑容。当初连法海都吃了这阵法的亏,如今单凭你小青那点本事,就等着困死在这吧!

云瑶捻着胸前的碎发,正想着要怎么把小青的尸体丢到法海面前才能得到最好的效果,却发现阵中的小青背上紫光一闪,自己的左肩随即便跟着剧烈的疼痛起来。阵法瞬间失效,小青也再站立不住,身形一晃,便倒在了地上。

想不到,寻了那么久的万象令,居然在这家伙身上!

云瑶咬着牙,不顾还在阵阵作痛的肩膀,想要上前将万象令夺过来。

于是法海赶到的时候,看到的便是倒在地上的小青,和一个正在靠近她意图不轨的身影。

“小青!”

法海情急之下叫喊出声。云瑶脚下一顿,只得暗恨小青气数未尽,转身逃走。法海心系小青安危,也顾不得去追,只是两步赶到小青身前,将人揽起来,靠在自己胸前。

“小青,小青!”

“齐霄……”小青无意识地念叨着,最后闭上眼前,她只看到了一个模糊又熟悉的轮廓。

 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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